校園活動
【2019】從儀式到生活實踐 演資

回到「紅塵」已經兩天,回想十幾天前「誤打誤撞」參加了生命自覺營,真的覺得感謝一切的因緣。

從小雖然生長在佛教家庭,小時候只要北上住在奶奶家,早上5點就會聽到奶奶早課的誦經聲,而家中雖然也有一位表哥在法鼓山出家,但「佛教」、「佛法」對我來說,卻是既熟悉又陌生。熟悉的是記憶中的唱誦聲、拜佛的儀式,陌生的是我對佛教的認識僅止於「吃素」、「因緣輪迴」。加上中學時期曾念天主教學校,因此宗教信仰之於我,就只是一個依靠讓人心安的;而我認為應該要倚靠的是我自己,因此只有真的很難過或是有關卡過不去時,才會到廟裡拜拜。

會來參加自覺營,真的也是因緣巧合。前一年在韓國交換學生,當時為了要去賞楓,而「順便」參加了月精寺的寺廟寄宿(temple stay),而在寺廟住了一晚。當時覺得住在寺廟讓人身心舒快,於是佛誕節時又約了幾個朋友到另一間寺廟-法住寺,參加寄宿活動。但是寺廟寄宿活動只是跟著(用聽不懂的韓文)作早晚課,並沒有開示等等,因此對佛法仍沒有任何認識。而這一年,因為我出國的關係,媽媽回到台灣幫我照顧我的貓,並利用這段時間參加了各項法鼓山的活動,包括快樂學佛人、長青班等等。聽到我在韓國竟然跑去參加寺廟寄宿活動,便在我回國後,一直邀我去農禪寺走走;於是我就參加了法青辦的生活覺招研究室。

在生活覺招研究室的活動中,法師提及寒假有自覺營,便想說:「體驗出家應該就是寺廟寄宿吧!沒去過法鼓山,那來參加看看好了。」然而下課的時候卻聽到和其他同學講到自覺營,而且不停講說「很難報」、「報了很多年都沒法參加」云云。而當我打開報名表時,看到不但要寫自傳和學佛因緣時就嚇傻了,想說:「我根本沒有學過佛啊!!!」接著就默默的把報名表關掉。但因為自覺營不但一生只能參加一次,而且有年齡限制,我只剩今年和明年可以參加了。因此一個月後參加第二次生活覺招研究室後,我就想說:「沒上大概就是因緣不具足吧。」於是便決定試試看,丟出了報名表。

沒想到之後收到錄取通知,得以上山。到了山上,便發現參加的人不是吃素多年、不然就是已經皈依;尤其是法師上課的時候講到某某經典故事,問大家有沒有聽過,一堆人點頭和此起彼落的「有」,再度讓我感到:「我是不是來錯地方了啊?」

拉哩拉雜都還沒講到自覺營的活動,大家或許覺得很奇怪:「重點在哪裡?」其實,我主要是想要給和我一樣,對佛法沒有任何認識和經驗的人一劑強心針。「沒關係的,佛會用八萬四千種法門接引眾生」,報名就對了。

接下來想來和大家分享令我印象深刻的活動。首先是正授典禮和最後的捨戒。自覺營的前幾天大多是為了正授典禮在做準備,包括學習如何穿袍搭衣、說戒以及拜懺等等。原本只是來體驗(寄宿),沒想到還要受行者八戒時,讓連皈依都還沒有的我著實嚇了一跳,以為活動結束後還會繼續受戒,想說「我還沒準備好皈依啊!」當時還很擔心地問了帶組演提法師:「受了戒表示之後都受戒嗎?」但當時法師大概誤會了我的擔心,以為我想要受戒,便說:「喔~你們最後一天會捨戒,不過如果想要皈依的話可以填表要受三皈五戒。」其實過去雖然跟著家人念佛拜佛,但從來沒有想過要皈依,因為覺得要受戒,「臣妾做不到啊」!但是後來在小書展(一樓放了一長桌,上面擺放很多聖嚴師父的書作為結緣品,我和同學暱稱為小書展)看到一本書裡寫著,就算念佛拜佛仍不算佛教徒,必須正式註冊(皈依)後才算。之後帶組常穎法師講了一句「有戒可犯是菩薩,無戒可守是外道」更是打動了我。他說就算不受戒,好像犯了這些過錯就沒關係一樣,但事實上這些仍然會形成業力;然而受了戒,反而會時時想著有戒律而不去犯,就算不小心犯了戒,也能夠警惕自己懺悔。於是在最後一天捨戒典禮後,我便選擇了領受三皈五戒。許多同學都分享他們最感動的時刻是正授典禮時,但相較於正授,我最感動的莫過於捨戒典禮後,法師幫我掛上佛牌的那一刻。

另外,梵唄也是我很喜歡的一堂課。或許因為小時候常聽到奶奶誦經的聲音,自然而然成為記憶中很親近的一部分。之後在廟宇,甚至是到韓國參與寺廟寄宿時,讓我最喜歡的也都是叩鐘擊鼓以及唱誦經文的聲音,每次聽到都自然而然有一種想哭的感覺。但過去,都認為這些唱誦只是一種儀式。然而當演柱法師說到梵唄也是一種修行的法門時,如雷灌頂。法師說梵唄是透過音聲修道,藉以接引從音聲接近佛法的眾生的一種法門,我才恍然大悟,原來我就是其中一個啊!梵唄的同時,不但是在念誦經文,在唱誦的過程中藉此收心禪修,還能把心中悶著的一股氣抒發出來。這也讓我更想從梵唄去接近佛法,希望之後能夠參加法青舉辦的梵唄修行。

而營期中除了課誦、上課外,出坡也讓我有很多體會。出坡除了是勞務工作外,法師更教我們如何從出坡中去觀照自己的身心,進行禪修。一開始我是做下行堂的工作,也就是刷洗公器。雖然我一直謹記著「身在哪裡,心在哪裡」,但不停地刷洗仍讓我的腰背非常緊、非常酸痛,怎麼樣都放鬆不了,懷疑自己是不是用錯方法了。一天晚上我終於鼓起勇氣問帶組法師到底該如何放鬆?法師告訴我,更重要的是心情上的放鬆,想起帶禪修指引的演一法師說的:「痛是當下痛,沒有痛兩天,『兩天』只是回憶,加上就會把感覺放大。」頓時豁然開朗。之後,換到上行堂的工作,則是在禁語中,學習觀察每一位同學的眼神、動作再給菜,無形中也練習了自己的覺察力。

自覺營的收穫說也說不完,每天從不同的法師講課以及生活體驗中都帶來更多的體悟。我也從認為佛教是「往外求」開始漸漸體會到,佛法其實是教我們如何「往內修行」,進而擴及到「消融自我」去利益眾生;佛法也從「只是儀式」轉變為「是生活」更是「實踐和悲願」。非常感謝所有的法師以及義工還有同學促成了這次的營期。雖然離所謂的自覺還有很長的一段路,但很高興有此因緣參加這次的自覺營,開啟了一條自覺道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