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夢一場的交通指揮

◎文／寬敬

農曆新年民眾多會到寺廟中走走，祈福、許願、走春、看風景……法鼓山
世界佛教教育園區也非常歡迎大家來走春，因此特別將操場和道路兩側，開放
給民眾停車。這項措施就需要有人引導，讓參訪民衆可以安心地停車，因此我
們有了服務民眾的機會。這也是僧大一年級男眾學僧都會經歷的活動之一——
新春交通指揮。
指揮的過程中，一直體驗著耳熟能詳的四個字——藉事練心。看見跟自己一起
指揮交通的菩薩們，內心常常會出現一些話語，例如：他好會照顧人喔！他好
自私喔！他怎麼什麼都不會！他學習能力好棒喔！他好愛逞強喔！他好合群喔
……等等。這些不同的形容，在自己的內心裏不斷的上演，而自己的心情也會
隨著不同形容，配合演出開心、生氣、失落、自我安慰、振奮等。有些狀態會
與之對抗，故意不想讓它出現，有的想保留，有的逗留很久，有的稍縱即逝。
眼前的事、心中的話、和不斷上演的自我對話與解釋，沒有機會與同學們談起
。回到男寮，因為疲倦自然也不想再花力氣去談論。種種條件之下，發現自己
內心的形容與心情，不斷地出現又消失。有時候，前一秒才感到對方很好，下
一秒則又變了。
對方到底是什麼樣子？還是這根本只是自己經驗中，對於每一個當下的「對方
」的形容詞呢？對自己的反省到此，起了無常想——不斷地迅速變化，那自己
又該做些什麼？
指揮交通的過程，看到哪裡需要，就盡可能地補位。實際上，又真的起了什麼
作用嗎？我不清楚。這幾天，就好像是一場自導自演的內心劇，而我在其中。
時而眼花撩亂、時而似乎看到什麼端倪。五天，就在一連串的疑問、自我反省
和自導自演中結束了任務。大年初五下午4點一到，指揮交通的身影消失了，停
車場恢復了沒有車子的樣子。一切，好像沒發生過，但回頭想，還是歷歷在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