師語僧語
【2023】煮飯遇見心自己 寬典

煮飯遇見心自己
◎文/寬典
在實習之前已經有多位學長、法師提到,水陸法會期間會很忙、很累,要自
己照顧自己,不要和同學吵架,不要和義工吵架,身體要顧好……等種種提醒
,都是告訴我們要有心理準備,終於十二月十八日,一年級學僧前進大寮了。
水陸法會前有十天的見習期,熟悉環境、做前置作業、洗很多的公器,和調
整作息等等項目在進行。被分配到的工作,是和印開法師一起擔任煮飯工作。
練習操作蒸飯機、洗米、算水量、算人數,搬深托、鬆飯、出飯……種種環節
。煮飯相對是步驟少又單純的工作,但其實變數很多,都會影響出飯的品質。
例如米的品質、掏洗方式,手洗和機器洗米,同一台機器蒸出來飯的熟度也不
一致。在水陸最後二天,總算煮出了印開法師和我都滿意的飯,這過程中,對
出飯的標準只求有熟、準時、足量……其他就放下了。
這次水陸煮飯團隊,還有二位義工菩薩。大約在煮了四天後,由另一位法師
負責指導,所以有新的做法要適應。才發現有些事情先前沒有學到,我便對白
費工的狀況感到大生氣。「贊普」要煮薑黃飯,但主廚教導的是美味、費工版
本,而法師只要單一的、有熟的黃色米飯就好。心想「好吧!美味版香料薑黃
飯食譜,以後有因緣再煮給大眾享用,但請先教我們煮出贊普用的飯好嗎?」
隔日,由另一位菩薩指導,所以又學了一次。二種薑黃飯都會煮了,學煮飯的
過程,從原本因為白費工而不耐煩,轉為一種賺到的感覺。
  與義工菩薩的互動也是個重要的學習,印開法師和我面對一位,有些擔心
過多,並且很多工作會親力親為的菩薩。常常對我和印開法師說:「你們去休
息吧!我來弄,我來弄。」剛開始會放著給菩薩做,但後來並不太理會這樣的
話語了。有天出坡空檔中,向菩薩表示:「我們是一個團隊,在出坡時不應該
去休息,可能您較習慣獨立作業,自己完成很多事。但我們也需要您的指導及
熟悉的機會,希望能讓您信任我們也可以幫忙。」在大寮接觸到的主廚群、供
菜組、行堂組,都是互持很多年的義工。大寮是個很多故事,很多因緣聚集的
地方,一直以來都對發恆常心的菩薩感到敬佩,師父創建的法鼓山有很多義工
在此結緣、培福、修行、成長,是一座寶山。
  和二位煮飯組的菩薩共事的過程,有二句印象深刻的話,義工菩薩說:「
飯要刮乾淨」、「師父說要出熱的飯菜給大眾用。」我可以感受到法鼓山的教
育和關懷,落實在義工的話語中。雖然工作之外的互動並不多,除了累,也是
因為不熟,或是不攀緣的個性,在某天收坡前,四人集合做功德回向。在我提
出邀約時,可明顯感受到義工菩薩的歡喜及柔軟,忙碌和擔憂都卸下了,單純
的清淨的心,由印開法師帶領回向,祝福一切眾生。
  法會期間有隨喜參加瑜伽焰口壇,在施食要集中看到一句「惱火苦逼……
悲水清涼」當悲心起,將不忍眾生的苦,用悲心理解他人,惱火自消、先影響
到的就是起心動念的自己。這是我想到的解釋,剛好受用於水陸法會期間的出
坡。雖然遇到境界照樣生氣,但也會明白是因緣組合而成的。在法會結束後的
出坡,寬洵菩薩與我分享,要時時看著自己的念頭行為,是不是和悲心相應。
留意檢查自己的每句話,每個動作。雖然我不知道寬洵菩薩觀察到了什麼,但
很感謝他願意成為善知識。印開法師說,每天在大寮聽到法師回應菩薩的話就
是:「好啊」。我們也學法師,對義工菩薩說:「好啊!好啊!」
    第一次打供飯碗,要凸出碗緣一個弧形的高度,還滿緊張的,不過愈

弄愈著急,好像一直抹不平整,比抹香爐更難。若是每天打供飯,用著急的心
也不是很好,晚上向演煦法師詢問這個狀況,法師回應我「能在打供飯時覺察
到自己很好啊!再盡力之後就隨緣了,但有沒有盡力只有自己知道。」嗯!我
想就在工作來的時候,做就是了。
  水陸期間班上的傷兵愈來愈多,另外有同學是傷在心裏的。有次典座法師
在辦公室遇到幾位正在用餐的同學,和大家說:「你們要照顧自己哦!水陸開
始我就顧不到你們了。」有同學就現場掉淚,是壓力太大了。典座法師:「哭
不是壞事哦!哭一哭很好的,如果有需要,還有庫房可以開給大家一起哭。」
啊!真不知該哭還是該笑。想起百丈院監院果界法師說的「好好照顧自己,就
是對僧團最大的奉獻。」我一定要好好的。希望法師菩薩們都有好好照顧自己
,成就一場水陸法會真的很不容易。
  實習的最後一天,大家忙完最後的工作,回到辦公室休息、用點心,典座
法師也稍有空檔能和同學聊聊,剛好果高法師進辦公室,就坐下來一起分享及
開示,非常難得的因緣啊!果高法師勉勵同學,用修行的心態過日子,任何事
都要用心學習,學到了就是自己的了,只要肯學沒有不會的。任何事一定要有
耐心,還要耐煩。
  每天都有太多可以記錄的事,很開心用行者的身份參與這次水陸實習,在
各組的配合以及各種因緣得以圓滿法會,很歡喜那種和義工們盡心盡力不爭你
我的投入感,願所有參與法會的眾生皆能法喜充滿,能有各自的體會及收穫,
自利利人,福慧自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