◎文 / 常啓法師 ◎圖/常鐸法師
僧大校外教學打算前往阿里山看神木,為此,我們先去場勘並設計教案。我們沒有拿到地圖,於是漫走在阿里山森林步道,在芬多精的浸潤中,隨著花開的蹤跡,一路往左、往右,也就糊裏糊塗地走進阿里山博物館。一入這棟木製的日式洋房,首先吸引目光的是一棵巨木切片,年輪尤其醒目,那是樹木成長過程中活著的痕跡,就像自傳一樣原封不動的留存在年輪上。
導覽員詳細地解說,年輪間隔寬,代表當時環境資源豐富,相反地,間隔窄,代表氣候條件或營養狀況不好,在那一年,樹木在惡劣的環境中經歷考驗,證明他們為了生存也努力地茁壯。另外,一層明暗代表一年,細胞分裂頻繁的春夏,在年輪上會留下明亮的痕跡,但秋冬生長緩慢,也會留下黑暗的痕跡。
在面對蒼老古樹的年輪時,總會讓人肅然起敬。他們將過去的一切經驗保存下來,並一步步向前邁進。我將視線靠近,從中心開始往外移動,那是樹木生命的成長日記,猶如一張黑膠唱片,如果能夠聽到聲音,那麼,遠古的風聲和鳥聲,人類挑起的氣候戰爭爭吵聲,或是在樹木前面,人們懇切的祈禱聲……每個瞬間都能被記錄在年輪裡,那是一段珍貴的歷史。
正如樹木將過去完整的銘刻,人們的八識田也是如此。無論什麼經驗都會被累積起來,造就今日的我們。如此想來,就沒有一天是毫無意義的,我們邁出的每一步,說出的每一句話都需要更加謹慎才行。
有人會說,世界變化如此之快,要盡快為明天做準備啊!要把握當下啊!還要抓住這些毫無用處的歷史嗎?殊不知,現在無論是用何種面貌呈現,過去歲月的痕跡,都會在我們當下的這一瞬間,以及即將來到的明天,留下深刻的影響。
在結束疲勞一天的睡前,不妨思考,今天我的生命如何?我究竟要在人生的年輪中,留下怎樣的紀錄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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