師語僧語
【2022】今非昔比的期初禪七 演漸

一連好幾天的陰雨,用完午齋後,熟練地收拾好行李,準備與大家一起到中庭排班。

前往禪堂短短的路途中,心情沒有太多的漣漪,報到後快速的放好隨身行李,簡短的休息,搖鈴聲響後起身進入了禪堂,三下木魚聲中,在僧大最後一次的期初禪七的第一支香開始了。

打坐的前方便做完,調整好姿勢,慢慢地全身放鬆後,心中細數著:阿彌陀佛1、阿彌陀佛2、阿彌陀佛3……不知過了多久心中浮出了妄念,回想起自己四年前第一次進到禪堂,打期初禪七的心境。當時從知道要打禪七的前幾天就一直忐忑不安,直到進入禪堂,心中對未知的恐懼是累積的上升,聽著總護法師講解著禪堂的規定時,腦中是一片的空白與徬徨,總護法師很慈悲的想讓我們這些新生放鬆及放心,希望我們用度假的心情來體驗禪期,但那時候只有深怕著自己做不好、打擾大眾、會遭到處罰的念頭,心情就像是要去刑場的恐慌。

第一支香開始,前方便明明是要讓我們放鬆,自己卻越做越緊

張,越想放鬆身體就越緊,因為深怕自己沒放鬆的話,等等打坐因該會很難受,結果可想而知的是,上坐五分鐘後,腿痛如大海波濤洶湧般地襲來,此刻深深地感覺到自己不是禪修的料,一度想一走了之,但想到自己上山來出家的不容易,以及其他人都可以忍受,怎麼自己就不行呢?於是硬生生地咬著牙忍耐地坐完第一支香。當聽到引磬聲放腿的那一剎那,感覺到這個世界是多麼的美好,剛剛的腿痛就像沒發生過一樣地雲淡風輕;但是一想到這樣的經歷我還有七天要過,瞬間就陷入滿滿的絕望。因此僧大的第一次期初禪七就在:熬腿痛—絕望想放棄、放腿—覺得有希望堅持下去,反覆交替的心情之間中結束了。

因為有著第一次的經驗後,在僧大接下來的兩年中,每次聽到要進堂時,內心中排斥及不安恐懼的情緒都會油然而生。直到三年級的結夏,一開始聽到總護法師說這次的禪七每支香以50分鐘起跳時, 內心直接大喊自己不可能「坐」得到呀!

難行能行,還是得坐。上坐後的三聲木魚打完沒多久,我就聽到「叮」的下坐引磬聲敲響了,「疑?已經過50分鐘了嗎?怎麼我腿還沒痛就已經要下坐了呢?我坐完了一支香?!」滿滿的疑問在腦中不斷地盤旋, 此時才發現:原來在僧大的訓練中,腿痛已經不是一種負擔了,原來自己有一點一點的進步了,只是進步的速度是緩慢的,自己都沒察覺,原來自己是可以禪修的。雖然可以在蒲團上坐幾支香,不被腿痛所干擾就說這是禪修,但這已經算是對不熟悉禪修的自己來說,跨出的第一步了。

回到這次的禪七,一樣的總護法師、一樣的規矩,同樣的要我們以度假放鬆的身心來體驗這次禪七,不一樣的是自己的內心。真的可以感受到聖嚴師父及總護法師一直提醒的,所謂放鬆身心是怎麼一回事;當自己不再需要對外在事物感到焦急,真心面對自己的內心、當自己的妄念與身體的反應出現時,把心拉回到念佛數數的方法,不去強壓對抗,就是知道了,然後回到方法,保持著清楚。雖然有時候會變成昏沉,但也知道可能是身體真的需要休息,心中不去懊惱或反抗,內心便會有種輕鬆安定的感覺。

禪修的路途對於自己來說還很遙遠,但相信只要持續著練習就好,不去擔心或是強求一定要達到某種目的,也相信自己是可以禪修的,那麼自己對於禪修就再也不是排斥及恐懼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