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隨佛學
◎常順法師
學習,需要有目標,以及實踐的機會,生命因展現希望。
因為僧大暑假實習的因緣,6/13~8/20我去了美國象岡道場兩個多月,我將這兩個多月來的心路歷程,記了下來…
我的英文程度,應該是高中程度,在參加完大學聯考後,對於英文的相關學習,因為已經沒有考試的壓力幾乎算是停擺了。在出家後,與英文相關的活動與人力支援,我都盡量的避免參予,因為我總認為不需要在英文上花時間。在今年年初,副院長常寬法師及學務長常隨法師,對男眾學僧暑假海外實習的各項安排,進行聯繫與規劃。不久,得知常興法師、演清法師與我將前往象岡道場實習。三月初至五月底,常隨法師邀請了英文禪坐會的Tom菩薩,在每個星期五晚上,在僧大義務的加強我們三人的英文聽講的能力。過程中,我也開始接觸僧大佛學英文課程的講義與教材,記憶深處,曾付出努力過的英文能力,竟開始逐漸的復甦。
繽紛一夏
6/13常鐸法師接送我們前往機場,ceck-in後,我們在候機室與果如法師、常霖法師及三位隨侍法師的菩薩會和。果如法師受邀前往象岡主持話頭禪十與念佛禪七兩個禪期。我們與法師都訂定同一航班,先前往香港轉機後,便直飛美國紐約。飛行的時間加轉機共約十八個小時,因為時差的關係,抵達美國紐約機場,也是六月十三日,當地時間晚上十點多了,常聞法師與三位義工,已久後於機場大廳,迎接送我們一行人,路途中,遇到了公路維修而塞車,到了象岡,是已近凌晨一點了。四周滿遍的漆黑,仰頭一看,滿滿的星星,布滿了夜空,像一種特殊的歡迎。
隔天起床後,走到戶外,才看到了象岡的面目,真是美!象岡道場的幾棟建築物,被一片濃郁的森林圍繞,靜謐的的矗立於側,其中是寬闊的草原,整片土地和諧的融合成一體。Main House,也稱Reception Hall,是象岡道場知客與行政中心,是一棟具有百年歷史的建築,一樓有寬敞的交誼廳,法師辦公室,行政辦公室,圖書室,縫紉室,地下室為庶務儲藏室,二樓為女眾的住宿空間。禪堂,座落於在北側,也是象岡整個平面區域的最高處,是象岡的精神中心,聽說前任的住持果元法師,當年也曾親自參與工程建設,一體成型的原木的建材,明亮的自然採光,流通的空氣,日式的中庭後方,有祖師堂與小參室,種種的莊嚴與細緻,都含蘊著前人的心血,我不禁感動了起來。
禪堂的後方,有一座湖,湖面的所映現出的波光暈黯,讓人感受到湖底與湖邊的森林都顯深邃。常聞法師向我們介紹,今年夏天,象岡出現了的不少的Tick,Tick是一種昆蟲,他活動於草叢中,以吸允動物的血液為生,特別是鹿群的身上有一種傳染病叫Lyme disease,若Tick吸允過有Lyme disease的鹿群後,會傳遞此病菌給下一個吸允對象,人若因此被吸允,便將有可能得到Lyme disease。感染後,嚴重的患者將會影響到心臟、骨骼肌肉、神經組織系統。法師提醒我們避免進入沒有整理的高草區,那裡較可能有帶有Lyme disease的Tick。所謂的美好,依舊存有危機。在一天的認識環境與調適身心後,我們隨即投入,即將展開的禪期。
6/15~6/24 的話頭禪十,是邀請果如法師特地從台完前來主持,是由象岡道場主辦。象岡道場的住持法師果醒法師,因六月初返台,至七月中才會回象岡,象岡道場的監院常聞法師擔任這次主七法師開示時翻譯,總護則由象岡道場的成員常襄法師擔任。我是外護,常興法師與演清法師是見習內護,參與的禪眾約有三十五位,有半數以上是西方禪眾,全程是以英文帶領,常聞法師負責翻譯果如法師的開示。因為常聞法師與常襄法師同時在禪堂,他們希望我能夠關心廚房組的菩薩,我也得知這次廚房的義工較少,我想既然要關懷,不如就一起做,所以,上午的時段我進入廚房,與廚房的菩薩一同剪切菜,下午,與兩位拔草組的年輕菩薩,一起拔草。晚上,我們一同都參與了法師的佛法開示,果如法師在早晚兩次的佛法開示中,講述大慧宗杲的語錄,並穿插自己的修行故事,其中,當法師介紹到師公嚴謹的生活型態,師父早期的嚴峻的禪修帶領方式,我聽了之後,真覺得感動。我想到自己在僧大領執,面對發心出家的菩薩,若有聽到法師這些修行的故事該有多好。6/30~7/6念佛禪七,雖仍由果如法師主持,但這次的禪期是由東初禪寺主辦,果明法師是總護,常諦法師是外護。常興法師與演清法師協助內護與擔任早晚課悅眾。禪眾除了一位韓國人,其他的都是華人,全程以中文帶領。在法師們的帶領下,彌陀聖號迴盪於象岡,亦是另一種寧靜。
禪期之外,我們在象岡道場多數的時間,由常聞法師與常襄法師兩位法師帶領日常的所有的作息。早上是五點起板,五點十五分動禪,五點四十五分早坐,六點三十分早課,七點二十分早齋。中午十二點用午齋,晚上六點用藥石,晚課是八點半,之後,晚坐至十點。象岡的專職,一位是跟早期隨師父禪修的弟子Beffe,另一位是住在附近的John,他們與長期義工Taylor, Wendy一同承擔整個象岡的運作與照顧。每星期二晚上有佛法討論,常聞法師會帶領全體的住眾,分享近期的修行心得。每星期三上午的工作會議,大家聚在一起,分配協調這周的相關執作。我們三人,在禪期外的時間,是擔任悅眾、煮中餐及藥石。
每星期四晚上及星期日上午禪坐共修,也是由常聞法師帶領,參與者多數是住附近的禪眾,若有第一次前來的人,法師也會安排個別指導。
7/14 星期天,象岡在兩個禪期間的空檔,排定此日舉辦禪一。常聞法師是總護,約有十七位的禪眾前來參加,其中,有兩位東方眾,其他都是西方眾,常聞法師以流暢的英文與幽默的美式風格,深入淺出的帶領坐禪、行禪、動禪、出坡禪。特別的是,禪眾可以帶自己的孩子來,父母在禪堂禪修,孩子們的活動,是由常興法師、演清法師、義工Taylor所規劃的戶外禪與生活禪課程。
7/21~7/28 是繼程法師主持的禪期。.這個禪期常興法師與演清法師是禪眾。四十多位的參與者中有三分之一的西方眾,整個禪期是全程以英文帶領,常襄法師是總護,主七法師的開示是由常聞法師翻譯。我擔任Timekeeper,負責計時、帶運動、帶經行、照顧禪堂。在象岡Timekeeper,就像是法鼓山上的監香、助理監香、以及一些總護的工作。其中,由於帶經行勢必要講話。由於這是個英文的禪期,因為我沒有用英文帶過經行,在語言表達上,雖做了準備,仍由常襄法師示範了幾天後,最後一次的經行才由我帶。也讓我見識到,常襄法師在象岡這年來,英文能力與禪修都有了成就,很令我敬佩!禪期的最後一天下午,我與常聞法師一同到了繼程法師的寮房,看法師寫字畫,法師說:「這趟來美,轉機過程中,掉了一個行李,至今尚未拿到,應該算是找不到了。只是,寫字畫畫需要用的印章都放在那個行李箱裡面,所以這次要送給學員的禪字,沒有章可蓋了!」我們同感到惋惜時,提議:「不如,就請法師蓋手印好嗎?」法師很乾脆的回答:「也好!」每次有機會與法師相處,總讓我感到很輕鬆自在,從法師身上,特別感受到隨順因緣的禪者風範!這個禪期結束後,常聞法師與常襄法師及隨同繼程法師前往波蘭。8/14才回象岡。接下來的象岡,是由住持果醒法師及東初禪寺監院常華法師來照顧。
8/1~8/5 Family camp是由常華法師與北美護法會Allen菩薩帶領著籌備團隊,歷經多時所舉辦的親子夏令營。這個營隊是邀請父母與自己的孩子一同前來參與的夏令營。整個象岡,頓時充滿了歡笑與溫馨。孩子們分成兒童與青少年兩個年齡層。課程也因此分為成年組、青少組、兒童組三組。青少組與兒童組都是華人的第二代,雖然他們的外貌一看就是亞洲人,但多數的中文都不好,我們三位法師分別投入一組,演清法師是我們之中英文程度最好的,由他帶領青少年組。演清法師在出家前因長年居住澳洲攻讀博士學位,也因此很熟悉西方文化的生活經驗,在加上法師單純的性格,很快地便與青少年們融洽的相處在一起。其中一天的小組時間後,法師感慨說:這些青少年,雖然是一口流利的英文,但在他門小小的年紀中,卻已經思考著自己到底是美國人還是中國人,這是種探尋,他們想找到生命真正的歸屬!我是負責成人組。成人組的課程,主要是由果醒法師講授生活禪,法師一共講授了四個主題:「認知錯誤:世界是內心的投射?」、「錄影放影:用記憶修理自己?」、「王:誰聽誰的呢?」、「身心覺察:如何放下?現世報:你可以選擇快樂!」成人組三十多位的學員,多數是剛學佛不久,在法師生動的提問與引導下,大家對於「無我」的觀念,產生很大的興趣,每次的小組討論與大堂問答,都有時間不夠用的感覺。四天下來,法師引發學員很大的修行興趣。最後一晚,學員們甚至與法師討論將近十二點。我問法師:「他們怎麼會與法師討論到這麼晚?」法師說:「他們有的遠從其他州來,有的一年只有這次的假,他們有問題我就盡量的回答他們。」四天之中,三組的課程有些是在一起,例如:最後一個晚上的晚會,孩子呈現努力的成果,父母在現場給予鼓勵。最後一天上午的茶禪,兒女為父母奉茶。我看到Family camp呈現出活潑與溫馨的佛法教育內涵,這樣的營隊模式,是我們在台灣可以參考的。
8/6~8/12楞嚴禪期,一共有六十多位的禪眾參加。果醒法師是主七法師,常華法師是總護與三位Timekeeper全程也是以英文帶領,果醒法師佛法開示的翻譯是師父當年的英文翻譯Rebecca,常興法師與演清法師擔任悅眾。法師從楞嚴經的經意中,闡述超越「能、所」的修行境界,並介紹話頭與默照的修行方法,生動的引發禪眾們落實觀念與方法於禪期中。認識法師,是在九年前,當時我還沒出家,隨法師推廣八式動禪的活動中,感受到法師很重視禪法應用於日常生活。之後,每次有機會親近法師時,都聽聞到法師的名言「心中的媽媽不是媽媽」、「好的不喜歡壞的不討厭」、「不要用記憶修理自己」。就如同這個暑假,親近法師的學佛者,都受到法師的啟發而認真投入修行。至今,我才體會,法師的安然自在,是因為「不捨方法、不捨眾生」。
東西之間
在果如法師主持念佛禪期的期間,我與常聞法師前往同淨蘭若,參與他們年度的活動「佛法渡假」。我們從象岡出發至同淨蘭若,只花了一個多小時的車程。這樣的時程,在美國是只很近的距離。一到蘭若,果慶法師滿面笑容的迎接著我們,帶領我們安單及瀏覽整個環境。同淨蘭若,是由仁俊長老所創建,建築物的前身是一個天主教的學校,長老買下後,整修為佛教的道場,充滿一種西式的氛圍。幾位義工菩薩,也陸續向我們打招呼,並問候:「常聞法師,好久不見!很高興法師今年也帶了一位法師前來。」我才得知,法師去年也來參加過,隨同的是常襄法師。我看到佈告欄張貼的課程表,每天的課程是從上午安排至晚上,這時,我注意到常聞法師是英文班四位老師之一。其他的三位法師是菩提比丘、諦玄法師、Roehm。英文班,全程都是以英文講課,班上有30多位的西方眾學員來自全美各地。常聞法師是以師父著作Song of Enlightenment為教材,向學員們介紹永嘉大師證道歌的禪法觀念。中文班,約有六、七十位的學員,全數是華人,授課的老師有:開仁法師、貫藏法師、寬謙法師、性廣法師等四位。仁俊長老創辦「佛法度假」,今年已邁入十八年,長老希望一般的社會大眾,在一年當中能有幾天的時間,放下工作與家庭,來寺院體驗佛法教育的生活。雖然長老已於去年捨報,我想,參與佛法度假的大眾,對於長老的深切感懷,已從果慶法師早晚帶領的課誦與禪坐中,實踐了長老的教誨。
在英文班的課程有四天,中文班的有七天,我們知參加四天的時間,之中。中英文班每位老師的課我都前往旁聽。結束後,我與常聞法師分享了我感想:兩個班級都充滿對佛法求知的熱誠,不同於中文班的佛法名相義理,英文班的課程內容很生活化。中文班,多數是學佛較久的居士,老師講授內容深入,有點「密集」、「衝刺」的味道。英文班,多數是剛接觸佛教不久的學員,老師的講授內容,較像是基礎的佛法概論,進行的方式,也較活潑與與較多互動。這讓我見識到,在西方弘揚佛法,對於西方文化的熟悉與生命故事的方享是很重要的。也似乎感受到,聖嚴師父在長期在西方弘揚禪法的過程中,所展現的,正是實用的、親切的禪法。而真正的帶給了西方弟子真實的受用。因此,在美國,初步要接引西方眾學佛,必須要有英文能力。
在象岡,常聞法師致力於一個英文的修行環境,也希望住眾們能夠盡量以英文溝通與表達,起先我真不習慣,但兩個月之中,因為與象岡道場專職菩薩Beffe、John,專任義工Taylor、還有禪坐共修監香Mark等多次的互動後,漸漸的我不畏懼與外國人士互動,也能以英文表達我的想法並書寫文章。英文版的心經早晚課,我們三人都能夠擔任悅眾了。回想起當年常聞法師來法鼓山時,我們同是沙彌學僧,我看到法師,一邊學中文,一邊適應出家生活,堅毅的經歷了文化差異下求習階段。法師回美後,努力的投入於西方眾的接引,並致力於禪修活動的推廣,過程中,仍面臨到是東西文化的差異。有一天,我們三人一同前往紐約,關懷常興法師的男女眾老菩薩,當天晚上,我們掛單於東初禪寺。
東初禪寺坐落於紐約市的布朗區,這裡的房價不是最高的,因此吸引很多前來紐約工作的外籍人士聚集,形成了多元種族的風貌。一入眼簾出現的是觀世音菩薩像,門邊是知客櫃台,幾位菩薩親切的問候:「法師好!」我們走在只容一人的樓梯,嘎嘎的聲響,想到張光菩薩在影集中的介紹,真要用心才能悄然無聲!三樓保有師父當年的寮房面貌,樸素的書桌與書櫃,就連旁邊的浴廁,都剛好僅僅適合是一人使用,此外,還有一個空間是圖書室,前面的書架上滿滿的書籍,窗戶邊是法師的辦公區域。地下室是齋堂,牆面的櫃子、桌子、椅子,就連冰箱,都像是拼拼湊湊,有各種各樣的款式,並且,他們都舊舊的。東初禪寺,處處都留有歷史的足跡,那含蘊了的師父、果元法師早年在美國弘法的感人故事。安單於二樓佛堂,深夜,熙熙攘攘的街道與霓虹燈,整夜的車聲鼎沸,腦海中浮現起,我小時候,在台中舊市區長大的生活記憶。身處於東初禪寺,真有種回到台灣的感覺!
果醒法師與我們分享這幾年在美國的弘法經驗,法師說到:「親近道場的信眾,還是以華人佔了絕大多數。」海外的華人,因為種種的原因,離鄉背井,雖然語言的能力可以達到一定程度,然而亞裔的外貌卻無法改變。海外的華人,希望能取得大環境的認同,而內心中在尋求歸屬,尋找生命的意義與答案。這時,我才想到,此行之前,我對美國印象,是先進的科技、高水準的物質生活、素養高尚的人民。此行中,也得知美國多數的大城市,都存在治安很不好的一個區域。多數的民眾心知肚明,如沒有必要是不會進入那個區域。我想,弘揚佛法的情況,也是如此。理想與現實間,所呈現的面貌,未必是善美的,但卻是平衡的。看到常興法師的男女眾老菩薩,雖然有聽力與口語表達的障礙,但在美國,他們能夠有安身立命的工作,而受到尊重。我們佛教行者,不論是東方適應西方,或西方適應東方,在語言能力的提升之外,也需要有寬廣的視野,而體現出更多的善解與包容。
來象岡的第一頓早餐,我看到桌上方的是麵包、果醬、燕麥粥、水果,我因為習慣早餐要中式的。早餐過後,我問常襄法師:該不會你們早餐都吃這些?法師回答:對啊!我們中餐、晚餐才會有中西式搭配變化。兩個月後,最後一個禪期的最後一天早齋,主廚竟然煮中式的清粥小菜,我們三人不約而同的在九點多都餓了,我們才同感吃麵包與燕麥粥的這兩個月來,身體已變得健康了!
活動僧大
我在僧大領執這幾年來,常常會思考著僧大要如何的招到學生?今年初,因為投入了招生的活動規劃。我才省思到:僧大要持續有人來就讀,僧大才會是僧大。有關僧大的招生,記得師父曾勉勵過僧大的執事法師:
「招生要做到有一點影響的話,就是要如行銷的推銷員這麼的熱心,…….,因為你有熱心、因為你的介紹,因為你對法鼓山這麼的有信心,他們就來了。招生就要像推銷員這樣子的熱誠,對於你自己推銷的這個產品是非常的有信心,你就是希望他們都能夠成為我們的法鼓山的成員,來跟我們同一個團體生活,由於我們共同的努力,漢傳佛教就有希望了。」
僧大師生投入招生活動的腳色與立場,也就像是一個推銷員:我們正在用他,他實在太好了!我因此認為僧大要有機會主動的去接引人,主動的服務人。這是我對於僧大招生的一個理念,我發想稱之為「活動僧大」。
今年一月份,我與常空法師、學僧常禮師去了一趟馬來西亞。二月份,我與常元法師、學僧演清師去了一趟新加坡及南馬。這兩趟行程都結合外籍學僧返鄉辦理簽證,所促成的招生行程。在馬來西亞,我們前往馬大、國大佛青社團舉辦心靈茶會,以茶禪的方式分享師父見僧的理念與介紹僧大。在新加坡,我們在分會主辦了Face Buddha,以僧大平日行門功課為內容設計出兩天的活動,並藉由分會的共修環境,將出家生活的觀念與方法落實於所有參與著的身上。兩趟的行程下來,我看到資深的護法的菩薩們,更認識師父建設法鼓山教育園區,教育推廣的悲願,甚至是也發起要護持這分僧教育的使命。更看到青年的同學,真正親近到佛法僧三寶了,而幫助了自己重新審視生命的現況與未來。這是「活動僧大」,以回饋護法菩薩,以幫助青年菩薩學佛的一個真實的記錄。
除了下半年度的招生活動,僧大每年寒假在山上主辦的生命自覺營,所有參與的學員很能夠因此確認了自己的出家選擇。另外,就是僧大師生寒暑假期間前往各分支道場實習,更是活動僧大的一個很好的機會。這次來美期間,我與住持果醒法師、象岡及東初的監院法師們,都談及了我們想要與青年同學互動。因而促成了DC青年的關懷行,及象岡戶外禪等活動。
「我們是僧大的法師?」
「喔?什麼是僧大?」
「僧大是法鼓山培養出家法師的學校。」
「那你們是在讀書的學生?」
「他們兩位是學僧,一位是佛學系,一位是禪學系,而我已經畢業,我們畢業會進入法鼓山僧團各單位服務,我是在僧大學務處。」
「佛學系與禪學系有什麼不同?法師看起來好年輕?為什麼要出家?」…這是我們與青年互動常見的對話內容!往往,這樣的話題,就談到的各自的生命故事。Ronald是位二十八歲的年輕律師,八月初前來象岡參與楞嚴禪期,他是三位Timekeeper之一,結束後,我們搭乘他的車,由他帶領我們前往DC與當地的法青同學交流互動。過程中,他說到的自己想過要走出家修行的路,但對於這個想法,他曾請教過共修的好友及老師,至今,他還沒辦法很確認是要在家修行還是出家。他很想知道我們當時怎麼做出這個決定的。「當年我在澳洲讀書時,親近法鼓山雪梨分會,一日,副召委突然的車禍往生,這個無常,觸及到我心中長久以來無法解釋的苦,也因此,我萌生出家的念頭。當時,我先參加了生命自覺營後,才對出家生活有較了解。」演清法師說完後,接著又說到「今年寒假的生命自覺營,我是副總護,我很希望你能來台灣參加,親身體驗出家生活後,我想,你會找到你要的答案。」Ronald答應了。
與青年的互動中,我們不知道說了幾遍自己的出家故事,每次說對於我們自己本身,又是另一番的內省與成長。Shaun是位設計師,他去年碩士班畢業後曾到象岡做了幾個月的義工。目前仍在紐約上進修課程。他說自己現在雖然因緣尚未具足,但他會往出家修行的方向努力。Richard有網路設計的專業,Jackson有會計經融的專業,他們目前都正值換工作的空檔,與他們深談後,得知他們對出家生活都有興趣,我都邀請他們今年寒假回台灣參加生命自覺營。
當我看到僧大今年招生考試錄取榜單,七位在家男眾之中,有兩位同學是來自於我們這兩趟新馬行的因緣。我相信今年的自覺營與明年的招生,已開始撥下了種子。誠如師父所比喻的,我們是推銷員,在推銷一條生命之道。
常隨佛學
8/20我們於東初禪寺用早齋,隨後即準備出發前往機場,臨行前,果乘法師在門口送我們上車,祝福我平安回山接任學務長。我是沒忘記這個暑假期間,7/15僧團的領執公告中,僧大請執榜單:男眾學務長常順法師。
回想自己的出家過程,出家的當時,只因為直覺這是一條我可以走的路。出家後,並沒有興趣投入學習修行的觀念與方法,一昧的認定奉獻與服務他人,內心卻深埋藏了對人情世故的執著。領執一年多,一股莫名的壓力,顯現於周遭的人,我覺得我沒有辦法滿足每個人的需求,也認為自己在領執工作中做錯了一些決定。在沒有修行的基礎與著力下,整個身心已失衡,慣性使然,我想要抽離。我已經沒有道心走下去了!下山前,向師父告假時,竟當面答應師父不還俗。下山後,雖然維持著出家的身分,但自我中心的執著日盛,在沒有僧團的環境中,身心不由自己,不知不覺得,自己的身口意越來越不像個出家人。
2009春,聽聞到師父的圓寂的消息,維持自己出家身分的唯一依怙,師父走了,我難過的不知如何是好。心想再怎麼難堪都得要厚著臉皮上山一趟,走出佛事的大佛殿,硬撐一年多的身心終於癱化了。我向常寬法師開口說「我想要回來。」2009夏,副院長常寬法師及學務長常惺法師的安排下,我又回到了僧大領執,同時,我主動投入教理的學習。
2010春,學務長由常隨法師接任,我的出家修行,有了嶄新的開始。法師促成在學務處舉辦讀書會,其中,法華經的研修,由我負責,我很有興趣的投入這個工作,當時學務處的法師:寬空願隨襄,我們每月有一次的研討。教務處法師邀請常隨法師與我能講授一門高僧行誼的課,我選擇了澄觀法師,我也很有興趣的延伸學習了佛教史、華嚴教理,我幾乎花了兩個月的時間準備,講課的那天,常寬法師、常隨法師都到了現場,他們的參與,給了我第一次正式的講課,很大的信心與支持。這學期,一年級沙彌律儀的課程,因為常智法師需投入於修學。常隨法師推薦我接任這門課,我因此從沙彌戒入門,開始研讀師父的戒律學綱要,以及律藏。2010夏,常隨法師安排常炬法師與常鐸法師兩位學僧至四川暑假實習,並希望我能一起去。我內心是不想的,首先,我對於中國大陸災區有著一種畏懼,再者,我已經是執事法師,不是學僧了,暑假實習是學僧磨練與成長的課程之一。然而,我還是去了。兩個月的時間中,一個月的家訪以及一個月的密集營隊活動,恍然發現,活動中,需要講授的課程,如:心靈環保、心五四,是我之前都沒有去重視去了解的,而是在營隊活動前才倉促的準備。我看到常炬法師真切的與民眾分享的生活佛法,相形之下,我所談及的教史教理,如同作繭自縛,把自己與別人都弄得很辛苦。美其名我是輔導法師帶兩位學僧去實習,我慚愧的知道,這是我出家後第一次的實習。
2010秋,新學期開始,接任二年級的輔導法師。在我的心中存有一種對出家生活的理想境界,人人都是發了好心才來出家的,因為出家不易,對於已經了來了的人,我的認知是要很珍惜與保護他們。所以我只做好人,與同學保持友好關係。然而,身為輔導法師,這樣的心態往往會面臨很大的掙扎。當同學有一些疏失的情形,我雖看到,並也覺得還好。難免的。我會表現出一種順從。這過程,常隨法師常常提點我,這個要講,那個要講。我總認為沒麼嚴重,如果真要說也要私底下講,同學才不會難堪。一學期後,我終於從同學身上,領會到法師的用心,我認知到我在躲避的不舒服。源自於想要迎合他人的習性,我也不能夠因為個別情況,而改變了團體主要的原則。這都來自於我尚未用功修行,建立信心所呈現的狀態。
2010春,卓越營是由新加坡果峻法師帶領,因為有了暑假到四川營隊的經驗,我很快的就能投入整個營隊活潑的內容,並深受法師與青年同學同成一氣的真誠所感動。這學期,學務處法師支援了台大法青社的社課,我從常隨法師與常元法師的課程見習中,才知道如何與人分享生活佛法。
2011秋,又是一個新的學期開始,這學年,我仍擔任二年級的輔導法師,有了去年的經驗,我較能掌握輔導法師應有的原則。然而,常隨法師推薦我能夠擔任二年級的禪修課老師。出家後,我都沒有想要好好的投入禪修。至此,終於要面對了。十月份,香港的禪二。常隨法師問我可以去帶嗎?我答應了。因此,我對於帶領禪修有了概念。回來後,法師又問我可以擔任期末禪期的總護嗎?我立即就答應了。這次,我認知到我很需要。十一月底的水陸法會,我是總壇監香,自前一年擔任送聖監香,我已有了拿麥克風講話的經驗,這次,更因為有了帶領禪修的經驗,幫助這第一次參與總壇佛事,順利的完成任務。十二月底,僧大期末禪期,雖然有主七法師,但因為是我第一次擔任禪七總護,對於禪期的流程與禪堂的照顧細節,我不時向繼程法師、果元法師、常護法師請教,過程中,堂主果元法師更多次的進入禪堂關心,看到有任何要提醒我的地方,法師會在空檔時間找我到辦公室。我反省到,自己所不為人知之處的問題,長久以來,別人不是不知道,只是不講或沒機會講!所以,真的很感恩果元法師願意直接的指導我。我自勉:這次禪七後,我要投入禪修,這是一條必須走的,且最值得的路!還好,內護與禪眾禪眾幾乎都是僧大師生,並有主七法師在,禪七,終究還是是順利圓滿。這次禪期,我體驗到,服務奉獻的發心,更要能精進於照顧自己的身心。這就是我此生當一個出家人最難能可貴的!抱持著這份熱誠,我開始投入2012年初,僧大海外招生的活動。
今年三月起,因得知要到暑假實習的安排而開始學習英文,四月起,我開始投入聖嚴思想研討會信眾論壇的發表。常隨法師在去年底很努力的鼓勵常元法師與我報名參加,終於,我們都答應了,這時,我覺得我應該要好好準備這件事。這兩年來,我因為負責沙彌律儀的課程,重複的聆聽師父當年為僧眾講授的記錄,並於這段時間,與常隨法師同在執事中修行,法師不厭其煩的指導與提醒,我竟對於師父僧伽教育的用心,有了新的領會。五月,我反覆的思考發表的架構與呈現方式,有很多個深夜,在電腦前一整理,不知不覺就到了凌晨。發表前,法師聽我試講一遍後,又給了我實際可以再調整的建議。終於,6/1論文發表順利的進行,結束後,我睡了兩天。我才了解到,投入學術真是條無比艱辛的路,從讀書到研究發表,路途中只有自己一人,度過漫漫的長夜。我想到師父當年赴日求學的過程,其中的堅忍心酸,必定有很多是語言文字中所無法呈現的。我開始將每天做的功課,迴向給正為佛法弘揚而辛勤研修的法師們!
因此,接任學務長,是面對這份學習,是實踐我心中的感恩。現在,我想航行這麼久的飛機,也該降落了。
他的身影
問我:僧大法師到海外實習的意義是什麼?我真一言難盡。這次的暑假實習,常襄法師教導我們怎們做麵包,從揉麵糰、發酵、配料、到烘烤,每天早餐吃麵包時,我仔細的咀嚼出每口的代價,當端出煮好飯菜時,亦感受到心越來越綿密。常聞法師教導我們如始使用縫紉機修補衣服,度量、裁割、車線、燙熨,每個細節,都勾勒出自給自足的美好,針與線的交會中,象岡的寧靜也交織於心。
一日有菩薩問到:「法師你們的平日的修行功課是什麼?」常興法回答「我喜歡打坐!」我真是感動,法師進入僧大三年,每日固定的習禪所流露的直實性格,這勉勵我也要精進。演清法回答「我不喜歡打坐,我的方式是拜佛!」我聽了也很感慨,持續的走在修行的路上,因緣總是不可思不可議的。
常襄法師在今年初,因為剷雪不慎傷到膝關節軟骨,六月去醫院檢查,排定於波蘭禪期的總護工作結束後,進行開刀治療,8/17由演清法師陪同前往。常聞法師置身於象岡的環境整理時,身體一度感到不適,前往醫院檢測後,已確認感染Lyme disease,目前每天需固定服藥。日日他們都仍是正常的執作用功。
如今,回到山上,水聲瀝瀝沁心,
他的身影,
在象岡,靜謐與深邃,
在東初,樸拙與溫馨,
呼吸間,行者在時時處處,都依然精進。
2012暑假尾聲 常順 書於僧大男眾學務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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