▲（王子麵 繪）

◎釋常啟

在法鼓山大悲心水陸法會舉辦期間，所有的僧大同學都盡心投入，在不同的壇場擔任悅眾、香燈與後勤支援，我則連續三年都在總壇擔任悅眾，總壇佛事「請下堂」中，在正副表法師的梵唱下，「諸國軍臣，后妃封君」、「士農工商、一切人倫」、「戰陣殺傷」、「遭羅刑獄」、「天地災變」、「飛災夭亡」、「寇賊姦宄、怨仇殺害」、「疫癘惡疾」、「產亡乳絕」、「佃漁殺害」，邀請六凡十席的苦難眾生前來壇場受供。

我攝耳隨聲入觀，眾生因耽荒欲境，追逐妄緣，而罪若丘山，業如滄海，又少於善根，而難逃惡果。在優美而寫實的文字中，這些苦難的眾生，讓我悲心憂切，自問能為他們做些什麼？當佛事進行到「破地獄真言」時，我竟能順利閉目觀想出，用大拇指「一振鐵城破，眾生悉皆度」的情景。

事後體會到，其實不是我們能真實幫助這些眾生什麼，是眾生的苦難讓人悲憫不捨，而生起離苦與救度之心，進而展現行動，救護一切。

在粗大風化、基岩露頭的沙漠邊緣，才能長出千年不死、死後千年不倒、倒後千年不腐的白楊樹；沒有大時代的動盪及行腳中的風雪阻難，便無法成就悲願弘深、感化人心的聖嚴師父；沒有受諸迫害，千障煩惱，長泛愛苦的眾生，就沒有一體化身，普應十方，救濟一切的諸佛菩薩。

我們薄地凡夫，除了見苦生悲外，當生命遇見挫折，出現了傷口，與其退縮，不如學習蛤蚌須受三年稜角硬沙的磨鍊，把生命的創傷轉化為美麗的珍珠。願眾生離苦，更願眾生大悲心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