師語僧語
【2021】雨中禪機 常啟

上週日,僧大學僧行禪,行進間天光漸隱,接著細雨濛朧,一度還沛雨直落,同學們有的撐起雨傘,有的穿起雨衣,也有人選擇什麼都不做,任由雨水淋濕。學僧在行禪後的心得寫到,當下沒有抗拒驚慌,亦沒有多的標籤去分別,諸如會不會感冒等等念頭,只是專注在每一步的提起與放下。

看到學僧的心得,讓我想到日本禪僧澤庵宗彭與劍客柳生宗矩的禪機,那也是一個下雨天,澤庵禪師對宗矩說到:「外面在下雨,你去雨中展現不會淋濕的絕招給我看吧!」

於是,宗矩走到外面,在傾盆大雨中迅速揮劍砍雨,回來之後說:「如何?」

禪師不以為然地說:「濕成這樣,算什麼絕招。」

宗矩聽了很不是滋味,憤憤地說:「請讓我看看禪師的絕招吧!」

禪師緩緩走到外面,但什麼都沒有做,只是靜靜站在雨中,過了一會兒,禪師走進屋裡,一樣全身溼透。

劍客竊喜道:「笑死人了!你還不是淋濕了,這叫絕招嗎?」

禪師這樣回答:「我們兩個完全不一樣,你為了不被淋濕,站在雨中揮劍砍雨,但雨還是把你淋濕了,而我只是站著接受雨。你認為我被雨淋濕了嗎?不,我和雨合而為一了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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和雨合而為一就是坦然接受的意思,即便想抗拒排斥,雨還是會不容分說地降下來,淋濕是必然且無可奈何的事,既然如此就只有接受了。

一旦接受了無常,心就不會躁動、混亂,而能夠保持平穩安定。

在雨中,宗矩亂心而戰,禪師穩心而立,哪一邊才是真的絕招,一目了然。

坦然接受一切,活在無住的當下,並與之合一,既是禪的真髓,亦是具體的實踐。

如此,吃飯時吃飯、睡覺時睡覺、工作時工作,日用中皆是禪的絕招展現處。

學僧已有禪師的風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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