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／演向

今天早上（7/4）從桃園機場飛往美國舊金山的班機，預計早上9：50起飛。雖然廣播通知班機將延後20分鐘，後來卻又準時起飛；經過空橋時，聽到一位旅客氣憤地對著服務人員發洩情緒，抱怨關於稍早的起飛延遲播報。若延後起飛，生氣是可以理解，但準時起飛也能生氣？究竟是怎麼一回事？如果能隨時保持著放鬆心情，面對不斷變化的事實，也就能體會到當下的每一刻都是喜悅的；憤怒只不過是自己長久以來在感受、情境錯誤的覺知上，慢慢養成的一個壞習慣。人生短暫，為何要浪費精神、體力或時間在這些無意義的小事上呢？！

飛機起飛的過程令人雀躍，仔細地觀察機翼活動面的動作，體驗著飛機飛離地面的瞬間，飄浮在空中的感覺。欣賞著上升時，機翼承受飛機的重量，上下擺動而不會斷裂的堅強韌性，聽著外面傳來震耳欲聾的引擎聲，忽然間頭腦閃過曾經熟悉的聲音和景象，試圖尋找過去，發現往昔如同一場夢。在高空俯視地面讓人有種跳脫束縛的解脫感，在空中無有障礙，隨著飛機不斷地上升，漸漸地景色只剩下廣大無邊的天空，及令人刺眼炫目的陽光及蔚藍的海洋。

看著忙進忙出送餐點、遞飲料的空服員，一聽到機長提醒乘客繫好安全帶的亂流廣播，便趕緊把餐車安置好回到座位上，繫好自己的安全帶，再用話筒將機長的英文廣播翻譯成中文，照顧不諳英文的旅客。感覺空服人員在高度壓力下仍然能冷靜地處理事務，心中產生了感謝的心，但引擎的噪音實在讓人很難聽清楚究竟說了些什麼。遇到亂流時，感到無能為力也不知道能做些什麼，只好稱念佛菩薩名號，為所有乘客祈福心安平安。後來遇到亂流的次數越加頻繁，也就習慣了這樣的情境，當機身產生晃動，很自然地就知道要繫上安全帶，安全廣播不久後也會隨之出現。

經濟艙的座位雖然小，但還是可以盤腿，只是上半身無法挺直，伴隨著疲勞感，發現數息很難完整從一數到十，就受到昏沉的轟炸從新歸零，身體也因疲累而變得無法坐穩，很自然地往前傾倒。隨著數息數字能連續地越數越多，知曉疲勞已漸漸恢復。拉開窗戶隔板，外面早已黑成一片。望著飛機下方一大團像似泡沫之物，覺得是海上汙染物造成的，但因為太黑看不清楚便將隔板拉下。待窗戶隔板的隙縫出現亮光，再往外一看，先前以為的泡沫其實就是雲海，殊不知我們早已飛到雲端上了。這誤解的印象，來自於意念停留在最後一眼看到的一片海洋。猶如第一個念頭早已經過去，很多時候卻又不願意接受當下這一念，而一直停留在過去美好或不滿意的印象中，沉溺在追求好或排斥不好。

飛行12小時後抵達舊金山機場，當地時間是早上六點多，日期一樣是七月四日， 剛好是美國國慶日，聽說安全檢查會比平常嚴格，本來只能一次一位通關，看見其他家族旅行乘客都是團體通關，所以同行的三位法師們也比照。海關人員詢問一些基本的問題，接著照相、按指紋後就順利通關。為了調時差不能睡覺，跟著法師們去走路曬太陽，真的很想睡時就去打坐，終於熬到晚上10點，可以好好睡一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