師語僧語
【2021】期初禪七心得(上) 寬惠

緊接在三合一活動之後,升上二年級後的第一個禪七就這麼來了!對於一年前人生中第一個禪七,印象依舊深刻……不過,我卻發現自己沒有一年前的那麼害怕了,或許,還有那麼一點期待呢!


禪七歷程筆記


1:成為一棵聖誕樹

師父曾說在進禪堂打七前要把自己擁有的一切丟在禪堂外的垃圾桶,我也是這麼告訴自己的,但殊不知在禪七一開始卻一直聞到陣陣的「垃圾味」。每當自己聞到時,心裡總想著:哎呀!這人又去翻垃圾桶了!而在一次又一次的重複下,我才赫然發現到,自己身上綁了許多「裝飾」,自己在後來回想時,不免也揶揄自己:只差一顆星星,我就可以成為一棵聖誕樹了!


2:無明的複製能力

然而,隨著禪七的推移,自己身心也慢慢沉澱,這才開始仔細地看看身上的裝飾品。「啊!又一個了!」心裡驚嘆著,看似重複的念頭一個一個的產生,自己也覺得很奇妙,明明事情早就過了,為何自己仍是這麼不厭其煩的播送著同一個故事,對於「美好」回憶的重播,自己還能理解,但是,為何那些讓自己難過、憤怒,甚至懊悔的「痛苦」也要無限制的重播呢? 在持續觀察這些裝飾品後,自己似乎也看到了上面有張貼紙——「寬惠」,或許正因為自己擔心寬惠不見,所以自己才複製出好多好多個寬惠來呢……


3:「我所有的」一切

雖然很早就知道當自己腿痛時,可以用客觀的方式看著腿痛,但一直以來卻沒有成功過。但是,這一次,當我再次聽到師父開示「我及我所」時,我似乎更明白師父所要表達的意思。師父生動地譬喻說:「當一個人拉住你的手時,你會說:『這是我的手』;而當一個人拉住你的腳時,你會說:『這是我的腳』。所以,其中是沒有『我』的,只有『我所有的』。那麼,當我們腿痛時,那也是『我們的腿』在痛,不是『我』在痛。」也是,我所體會到的一切都是我所有的一切,而非等於我。除此之外,師父還提到我們時常會有「一犬吠影,百犬吠聲」的情況,每當我們看到一個現象,心裡便馬上有情緒,以為自己看到的就是一切,卻忘記那也只是個影像,影像的本體並不存在。而在試著練習方法的同時,我也再次了解到自己是多麼習慣把當前的感受當成是我,而忘記是我的感受。


4:好好的活著

「這是寬惠的腿在痛,不是寬惠。」「這是寬惠的念頭,不是寬惠。」……在一次次的體會與練習之下,發現自己可以慢慢的將自己及感受客觀化。同時,自己也不段地練習著師父開示所提——要看自己的感受對自己的意義,而我也發現用這樣的方式可以讓自己更貼近心想說的話,漸漸地,自己也從看著外境慢慢走向看著心。這樣的感覺很奇妙,心慢慢的平靜,眼前的事物變得更加清晰,而這種清晰感似乎讓事物還原他們本來的樣子,自己於其中毫無干涉,心中的喜悅也因此油然而生。不過,或許這些都只是自己的妄念而已。然而,到了禪七的倒數兩天,自己的雜念慢慢減少時,便想說再試試看連香好了,正當這個念頭升起時,自己的腿開始明顯的痛著,數息也漸漸亂了起來。「要相信方法!我才剛開始!」心裡默默地想起師父所說的初發心,也因此心也慢慢的安定下來,同時,我也發現即便腿再痛,「寬惠」卻在這裡好好的、沒有受到傷害!於是,我順利完成了人生中第一次連香!而我也在這個過程發現,原來能夠連香並非是腿功的問題,而是心。這樣的體會也讓我對於自己禪修更有信心,算是從對於自己腿功差、禪修資歷淺的框框中跨出了一步。「原來自己是做得到的啊!」自己默默的在心中鼓勵自己……


5:碰到心的瞬間

到了禪七最後的自由香時,自己也把握最後一個長時間的打坐機會,雖然已有一兩次的連香經驗,但對於自由香的時間自己仍是沒有把握。正因為有這樣的有所求心,自己一直沒辦法穩定的用方法,而開始慌張。不過,透過不斷提醒自己初發心,自己才慢慢地放掉一些原本的期待。「這是寬惠的念頭,不是寬惠…… 這是寬惠的念頭,不是寬惠……」看著自己的念頭一個一個起來,又一個一個不見。每當我想看清楚一個念頭時,它便會不見,就這樣到了快結束時,突然有一念升起:「……寬惠是誰?!」那個當下,突然有種想哭的感覺,不過這樣的感覺因為第二念的執著妄念而馬上消失。而後想起師父說可以提提看話頭,便在剩下的時間試著問話頭。「未出娘胎前的本來面目是誰?」每問自己一次,就留一些時間看自己的念頭;然後,我發現問話頭可以讓自己跟自己的心很近,像是在自己的心中丟了一個東西,然後看看會發生什麼事,這樣的體會也讓我覺得很奇妙——原來自己從未和自己的心接觸過。


6:新手繼續上路

自己對於這次禪七多少有用上結夏時的方法感到很欣慰,也再次認同自己目前的狀態就像是結夏時小參法師給的比喻——新手上路。不過,現在想想,這個新手在未來應該會繼續當新手,因為似乎唯有一直保持新手上路的心態,一步步的練習,才會穩當的往前行駛吧!
在經歷過這次禪七後,自己似乎又發現了自己從未發現的樣貌,也因此更加肯定師父所說的「禪修是治標又治本的方法」,透過禪修的確可以更有勇氣的面對自己黑暗的那一面(而且是抱持著新鮮有趣的心態去探索),同時,也因為禪修可以讓自己的心更加的安定,所以在面對外境時可以不再那麼慌張。願自己這個小小的新手上路,學習讓自己陪著自己去探索寬闊的世界,然後將繪製出的地圖及過程的喜悅分享給更多人知道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