師語僧語
【2019】「僧命旅程」縮影展演 演復

時間是一種幻覺,讓人有生命累積的錯覺。

僧大四年的規律作息,一開始可能覺得索然無味,但久而久之便發現到,每一刻都是當下因緣的組成,看似重複,卻也都是新的;每一天都在體會如何學習當一個出家人,無論出家幾年,這個課題都持續著。

一年級初來乍到,懵懂無知,衣食住行樣樣重學,不知所謂何事,反正做就是。跟上生活節奏的二年級成為學長,不清楚所作應為,不明前方之路,帶著新僧,看一步走一步,緩步前行。四年過半程的三年級,擔任活動組長,踏入領職試溫期,角度不同,看得更深更廣,體驗忙亂中時光飛逝的高速。四年級仍覺自己半生不熟,但已然要跨出僧大大門。

時間是一種幻覺,讓人覺得它在流逝,萬事萬物隨之變化。

出家前,時間揮霍地用,可以「整天」發呆,「一個禮拜」沒做什麼事,計算時間的單位很大。

在日復一日的出家生活中,每天相似,都很「充實」。

畢業前覺得「任務一個接一個」,領職後領教到「活動一個疊一個」。只是,所感知的時間單位變小,藉著走到下個目的地過程的5分鐘練習經行放鬆,等待上殿的3分鐘背誦日課內容。以前大塊的時間單位,總要「完整」才覺得能做些什麼,但出家後用一個深呼吸的時間清空腦袋,體驗到一種不空過的「充實」。

如同沙漏,細沙流瀉,而有時間的錯覺;生命亦為體驗每個無常變化的過程,無從積累。

發心的種子,落到一塊土上,經過的單位不是時間,而是每一剎那,在充實中淬煉心志、放捨我執的過程。

「畢業」是體驗僧命某一段過程的呈現,沒有具體的成果,只是身心無常變化的縮影展演。在家到出家的蛻變,沒有一定軌跡,但不離一開始落下的發心。